吉卜林簡傳
1907年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是英國詩人兼小說家吉卜林。也許有些大家會以為自己對吉卜林的作品一無所知。但是也許您看過迪斯尼的經典動畫片"叢林故事"。它就是根據吉卜林的同名小說改編的。講述的是嬰兒莫格裡在印度叢林中被狼撫養成人的故事。100多年來,它一直深受廣大讀者的喜愛。吉卜林是一位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家,除了《叢林故事》之外,他還著有許多其它的兒童文學作品。
吉卜林所寫的遠古時代系列故事充滿魔力和音樂,這些故事解釋了豹子身上怎樣長出斑點、犀牛的皮膚怎樣變厚、大象鼻子又是怎樣變長的:像娃娃低下頭,湊在鱷魚那長著尖牙又帶著腥味的嘴旁邊。鱷魚一口咬住了它的小鼻子,像娃娃一屁股坐下,使勁往後扯,扯了又扯,他的鼻子就開始變長了……
不過,吉卜林並非單純的兒童文學作家,他在嚴肅文學方面同樣造詣深厚。雖然長期以來,他被視為大英帝國在印度的殖民統治的辯護人。但任何人都不能這樣簡單地將他的作品一筆勾銷。事實上,吉卜林是最難定位的英國作家之一。
難定位
約克大學的豪頓教授是研究吉卜林的權威:可以說在吉卜林一個人身上有好幾個作家,他作品題材種類之廣,令人驚訝。《叢林故事》是他文學方面的代表作,也是他個人生活的中心。吉卜林對最原始的故事帶有深厚的感情。兒童以及兒童文學在他的作品中佔有重要地位。他是大英帝國時期的作家,他本人不可避免地帶有帝國主義色彩。他的作品受到他所處的特定歷史時期影響很大,不過他的作品決不是單純的帝國主義文學。
吉卜林在1933年曾發表一次講話,那時的他已經年近70,體態消瘦,鬍鬚濃密。他說,我們跟木材是一樣的:木材裡的每一個節疤、每一個罅縫都代表樹木在成長的時候感染的某種疾病或經受的某種傷害。那麼吉卜林染過什麼疾病?又受過什麼傷害呢?
吉卜林在1865年出生在印度。他的童年似乎很幸福。他三十歲左右寫的《叢林故事》就反應出了他本人童年的那種自由自在。我要請你自己去想像一下莫格裡在狼群中度過的美好生活,因為要是把他的經歷都寫下來的話,那得寫好幾本書。他剛到狼群中的時候,和才生出來的小狼一樣大,但狼長得快,莫格裡還只有幾歲大,小狼就已經長成大狼了。狼爸爸教給他各種本領,讓他熟悉叢林裡一切事物的含義,直到草兒的每一聲響動,夜間的每一陣暖風,頭頂上貓頭鷹的每一聲啼叫,在樹上小憩的蝙蝠的每一下抓搔,以及每條小魚在池塘裡跳躍發出的水聲,他都能分辨得明明白白,他熟悉叢林就像商人熟悉辦公室一樣。不學本領的時候,他就躺在太陽下睡覺,醒了就吃飯,吃完又睡。要是他覺得身上髒了或者熱了,他就跳進池塘去游泳。想吃蜂蜜的時候,就爬上樹去取。
除了自由和詩意以外,叢林中也充滿危險和衝突。吉卜林筆下莫格裡的世界中也帶有深刻的不安全感,牛津大學英語教授賀麥尼說:《叢林故事》這本書中不安全感的中心就是莫格裡自己,這正是他令人感興趣的地方。莫格裡是一個具有思維能力的生物,從小就被迫在做人還是做狼之間做出取捨。這就是這個故事的魅力所在,這是莫格裡痛苦的根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屬於誰,長大以後又會怎麼樣。從某種角度來說,《叢林故事》描述的就是青春期的不確定性。
童年的結束
吉卜林六歲時,他無憂無慮的童年突然結束了。他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正統教育,便把他和姐姐送回英國。對於吉卜林來說,他當時在英國的監護人是一個陌生人,而且給他造成了很大傷害。後來他曾經說,他當時好像是被帶進了地獄,體驗到了以前未聽說過的各種恐怖。
研究吉卜林的權威豪頓教授說:我認為這段經歷對吉卜林的性格形成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他早期的名作《黑羊咩咩》表面上看是個虛構故事,但只要讀過他的自傳,就可以看出其實這個故事在很大程度上是以他自己的經歷為基礎的。在我看來,他的所有作品中都帶有被出賣的感覺以及自我認知的斷裂。
《黑羊咩咩》發表在1888年,當時吉卜林還不到23歲。他已經在六年前返回印度,在報社做記者和編輯,業餘寫短篇小說,發表在他任職的報紙上。1888年,他把這幾年裡發表的作品收錄在同一本書中發表,這就是他的首部短篇小說集《山中的平凡故事》。他的這部處女作,受到相當的好評。第二年,吉卜林離開了印度,那以後他只回去過一次,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印度仍然是他想像中的故鄉。《叢林故事》是他在1892到1895年之間寫的,小說以印度中部為背景。
牛津大學的賀麥尼教授說:吉卜林1890年代寫《叢林故事》的時候住在美國佛蒙特州,他是在以懷舊之情和幻想來創作這部作品的。書裡的叢林他並未見過,而是根據他讀過的書虛構的。這令他的故事帶有一種特別的異國情調,書中不少章節都是我童年時非常喜愛的,這些精彩的描寫都出自他對於想像中那片土地的深切熱愛。這正是《叢林故事》的魅力所在,也正是迪斯尼動畫片無法體現的。下面從《叢林故事》中挑選一段賀麥尼教授最喜愛的描寫,也來感受以下吉卜林文字的魅力。
在印度,放牛就是天下最逍遙自在的活兒之一。牛群一面慢慢地走動,一面嘎吱嘎吱地嚼著草,然後躺下來,過了一陣又起來向走動。它們甚至懶得叫,只是呼嚕幾聲。水牛們挨個走進泥塘,一點點鑽進污泥裡,直到只有它們的鼻子和呆滯的青色眼睛露在外面,然後就像木頭那樣一動不動地躺著。放牛的孩子這時也開始睡覺,睡醒了接著又睡,睡夠了以後,就用乾草編小籃子,把蚱蜢放在裡面﹔或者捉幾隻螳螂讓它們打架﹔或者把叢林裡採來的紅色和黑色的堅果穿在線上做成項鏈﹔或者看蜥蜴在岩石上晒太陽,或者看蛇在泥塘邊捉青蛙。然後孩子們還唱一些長長的歌謠,結尾都是當地奇特的顫音。這樣的一天顯得比大多數人的一輩子還要漫長……
文字如音樂
吉卜林的文字就像音樂一樣。事實上吉卜林有時就去酒吧或是部隊營房收集民歌和小調,然後按照他們的節奏譜出新詞,改成詩歌。
吉卜林不少作品都以軍營為背景,不過他的視角並不局限在軍營或軍人中:吉卜林是一個高明的口技演員,他能用好多不同的聲音說話,從他們的角度去敘述故事。吉卜林的文字總是那麼朗朗上口,蘊藏著童話、聖經和史詩的魅力。讀他的文字,我們就會感覺到節奏的魅力,總會感覺到在最原始的層面上與素材的接觸。
上面發表意見的是英國學術界公認的吉卜林權威,豪頓教授。其實,吉卜林除了擅長以作品中人物的角度和口吻看待事物、講述故事之外,他的作品中也不可避免地帶有他個人的視角和聲音。1898年他寫了一篇長詩,題為《白人的負擔》。現在看起來,這題目相當招人反感,因為其含義是指白人統治並開化世界不但是他們的道德義務,而且是一種負擔。吉卜林從此被認為是帝國主義以及種族主義的發言人。不過在當時,雖然也有人對他這種觀念提出批評,但那正是大英帝國的鼎盛時期,因此他的大多數讀者都贊同他的觀點。三年後,他的唯一一部長篇小說《基姆》發表後,吉卜林更被視為當時最偉大作家之一。
豪頓教授說:吉卜林筆下描寫了多個不同的印度。但我認為小說《基姆》中的印度是最複雜的一個。作品發表在1901年,當時他已經徹底離開印度。吉卜林借基姆這個人物寫出了他自己對英帝國和印度抱有矛盾情感。基姆是印度教聖人的門徒,同時又是英國政府的間諜。他既是土著,又是殖民者﹔他是愛爾蘭人、英格蘭人、同時也是印度人。他的身份不斷變換。通過刻劃人世的無常和基姆多變的性格,吉卜林鮮活地描繪出了大英帝國和印度複雜性。這部小說的形式上的雜亂,使吉卜林得以將他在印度次大陸上的獨特經歷徹底而寫意地呈現給讀者。
吉卜林在1907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主要也就是因為《基姆》的成功。當時他只有42歲,對諾貝爾獎得主來說算是相當年輕。他在1936年去世時,英國舉國為他致哀。不過後來越來越多的評論家開始不喜歡他,認為他守舊,在政治和思想上都不思進取。但近年來,由於殖民時代已逐漸被人淡忘,吉卜林也以其作品的趣味性和複雜性,而越來越受到人們的尊敬。
吉卜林童話故事集
◎鯨魚的喉嚨是怎麼卡住的
好久前,大海有隻貪吃的大鯨魚,什麼大小魚都吃,到最後只剩下一條小小魚游在他右耳朵邊,他怎麼都吃不到,他餓極了,大聲吼叫『好餓喲!』,小魚小聲說『你嘗過人的味道嗎?』,『沒有吔』『味道如何?』
小魚說『好吃極了,只是骨頭多些』
『那還不快給我弄幾個來吃吃』大鯨魚吼著,尾巴激起大浪花
『一次吃一個就夠了』,小魚說『在北緯50度,西經40度的海上有一個落難的水手,坐在橡皮艇上,只穿了一條舊褲子,吊著吊褲帶,手裡還拿著水手刀。對了,先告訴你,他是個足智多謀的傢伙,聰明得很呢!』
果然,大鯨魚在北緯50度,西經40度的海上找到了這個水手,二話不說一張口就把他吞了。那個足智多謀的水手,一進到鯨魚肚裡,就又踩又踹,又撞又踢,亂蹦亂跳,手舞足蹈,又哭又叫,還拿水手刀猛刺鯨魚的肚子,弄得大鯨魚痛苦極了,只好張開喉嚨對水手說『你給我出來』。『沒那麼容易』水手說『除非你把我送回我家鄉的海岸,或許我會考慮出去』,接著繼續亂舞,亂刺,比剛才還激烈,『我看你答應他吧』小魚在他耳邊說。
就這樣大鯨魚使盡全力游到水手故鄉的海邊,一靠岸就趕緊張大嘴巴,水手就這樣輕輕鬆鬆從鯨魚口裡走出來。
那個水手在鯨魚奮力游的時候,他在鯨魚肚子裡用水手刀割開救生艇做成小木框,再用他的吊褲帶綁牢,在他走出鯨魚嘴巴時,順便把木框拖到鯨魚喉嚨,讓它卡在那裡。
從那個時候開始,那個木框就一直卡著,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還愈卡愈緊,從此,鯨魚只能吃很小很小的魚,其他什麼都吞不下去,這就是大鯨魚不吃人,不吃小男孩也不吃小女孩的原因。至於小小魚早就躲的遠遠的,大鯨魚可是再也找不著他了。
◎駱駝的背是怎麼駝的
在世界剛形成的時候,很多動物就開始幫人類工作,和人類生活在一起,但是,有隻駱駝他一點都不想工作,就躲在沒有田地的沙漠裡,靠些野草,荊棘過日子,而且他不但攋得做事,連話都懶得說,如果有人跟他說話,他頂多哼一聲,其他什麼都懶得說。
星期一有一匹馬來找駱駝幫忙馱東西,駱駝只哼了一下也不動。星期二一條狗來請駱駝幫忙啣東西,他還是只哼了一聲。星期三牛來請他幫忙耕田,他還是只哼了聲。
這天結束,人跟馬、狗、牛說『很對不起,因為駱駝不肯幫忙,所以我們的工作量就增加了許多,從現在開始我不理他了,但是我們得分攤他的工作才行。』
這時候,沙漠之神乘著飛揚的塵土翻滾而來,馬說『沙漠之神啊!世界這麼荒涼,好多事情都得做,可是有人卻可以成天閒著,這合理嗎?』。『不合理,當然不合理』沙漠之神說。
『可是,沙漠裡有一個長脖子,長腳的東西,他什麼事也不肯做!』馬說
『呼!你是說我的那隻駱駝,等著瞧,我一定讓他乖乖做事』說完,沙漠之神乘著塵土飛越沙漠。他看見駱駝在水邊看著自己的倒影發楞。『神氣的朋友啊,聽說你三天都沒工作了,怎麼回事啊』『哼』駱駝說。『好,看我怎麼治你』沙漠之神想著,只見駱駝背上的肉愈隆愈高。『這是你三天都不工作的下場,看你還哼不哼。』『我背上馱著一塊肉,怎麼工作』駱駝總算說話了。『你只管做事,你背上的肉會讓你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累。』沙漠之神說完就飛走了。但是,世界剛形成時牠耽誤的工作再也補不回來,所以,在沙漠裡駱駝就馱著這塊肉繼續工作,我們稱這是『駝峰』,不過,牠一直都沒改掉成天『哼,哼,哼』的習慣。
◎犀牛皮為什麼又粗又皺
從前紅海的一座荒島上,住著個拜火教徒,頭上戴頂帽子,太陽光一照就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住在海邊,他除了帽子,只有一把刀,一個誰都不准碰的爐子。有一天他用麵粉、水、葡萄乾、梅子做了一個超大的蛋糕,放在爐子上烤啊烤,烤到蛋糕變成金黃色,香得令他流口水,他正要咬下第一口時,來了一隻長角、小豬眼睛的大犀牛,那時候的犀牛外皮是用三顆扣子扣在肚皮邊,繃得緊緊的,沒有縐紋,但是個性和現在一樣非常粗暴無理。牠『喝』的一聲嚇得那個拜火教徒丟下蛋糕,連忙爬到棕櫚樹上,連一口蛋糕也沒吃。沒多久、大犀牛就用鼻子掀翻了爐子,爐子上的蛋糕滾到沙灘上,大犀牛用他的角插起蛋糕唏哩呼嚕吃掉,然後搖搖尾巴走了。可憐的拜火教徒從棕櫚樹上下來,收拾好地上吃剩下的蛋糕屑和烤焦的葡萄乾,發誓一定要報仇。
有一天他趁著犀牛去洗澡,拿走犀牛的外皮,用硬麵包屑和焦葡萄乾在犀牛皮上來回的搓啊,刮啊,揉啊,一直到犀牛皮上沾滿又粗又硬又扎人的陳年麵包屑和葡萄乾。
犀牛洗好澡,穿上外皮扣好扣子,馬上覺得奇癢無比,越抓越癢,他躺在沙灘上打滾,但是麵包屑越扎得厲害,他衝到棕櫚樹,往樹幹上磨蹭,太用力把扣子磨掉了,肩膀、肚皮和腿上都磨出皺褶,犀牛怒氣衝天,但是,直到今天犀牛皮還是又皺又硬,脾氣壞極了,因為身上的麵包屑實在癢得叫牠受不了。
◎大象的鼻子為什麼那麼長
古時候大象的鼻子像鞋子一樣大小,可以扭來扭去但是不能捲東西,有一頭好奇的小象成天問東問西,永遠問不完,他住在非洲,整個非洲快被他的問題塞爆了。他還在問,有一次他問鴕鳥,為什麼羽毛長那樣,高高的鴕鳥很煩,就用硬硬的爪子打了小象的屁股。
後來,他又問長頸鹿為什麼身上都是斑點,長頸鹿不想理他,就用硬蹄子踹了小象一腳。
可是他還是很好奇,他又去問胖嘟嘟河馬,為什麼眼睛是紅的,河馬氣得用寬大的蹄子狠狠踢了小象一頓。他還去問全身是毛的狒狒,為什麼甜瓜是甜的,狒狒用毛茸茸的手掌賞了小象幾個耳光。可是,他還是充滿好奇心,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聞到什麼,摸到什麼都要問。有一個夏天的早上,他問了一個他從來都沒問過的好問題,『鱷魚晚餐都吃什麼?』,『噓』大家聽了小象的問題噓得好大聲,而且一起動手把小象修理了一頓,打了好久都不停手。小象好傷心的跟他的咕咕鳥朋友說,為什麼大家都打我,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鱷魚晚餐吃什麼嘛!咕咕鳥說『你到就到灰灰、綠綠、油油,周圍長滿發燒樹的凌波河岸去找答案吧』。
第二天,這隻好奇的小象寶寶就帶著100斤香蕉,100斤甘蔗、10顆大西瓜向家人道別,『再見,我要去灰灰、綠綠、油油,周圍長滿發燒樹的凌波河岸弄清楚鱷魚晚餐都吃什麼』,說完,又被大家痛打了一頓。但是他還是出發了,天氣很熱,他一邊吃西瓜一邊趕路,因為沒有長鼻子撿西瓜皮,所以西瓜皮扔得滿地都是。終於,他來到咕咕鳥說的灰灰、綠綠、油油,周圍長滿發燒樹的凌波河岸,小象從來沒見過鱷魚,石頭上捲著一條雙色大蟒蛇,小象很有禮貌的問道:『對不起,請問你在這裡看見過鱷魚嗎?』雙色大蟒蛇拉長身體,用滿是鱗片和關節的尾巴揮打了小象一頓。奇怪,大家都打我,連他也打我,大概是因為我的好奇心吧!所以,小象很有禮貌的道別大蟒蛇,臨走還幫他盤回石頭上,才繼續上路,忽然他踩到一截像木頭的東西,他不知道那就是鱷魚,還很有禮貌的道歉,然後問他『請問你見過鱷魚嗎?』。鱷魚眨眨眼睛,從泥漿裡抬起牠半條尾巴,小象好怕又被打,趕緊後退一步。
『過來啊,小朋友,你為什麼躲那麼遠!』。
『對不起,我想問鱷魚晚餐吃什麼,但是我爸爸、我媽媽、鴕鳥、長頸鹿、河馬、狒狒連大蟒蛇都打我,如果你也像他們一樣,我可不想再挨打』
『過來啊,小朋友,我就是你要找的鱷魚啊!』,鱷魚一邊說還流著眼淚,表示他是真心的。
小象聽到這話興奮得喘不過氣,他跪在河堤上說『你就是我要找的鱷魚先生啊,請你快告訴我,你晚餐都吃什麼?』。『靠近點,小朋友,讓我小聲告訴你。』
小象低頭靠近鱷魚長滿尖牙的大嘴,沒想到鱷魚竟然一口咬住小象的小鼻子,牠從牙縫間說『你就是我今天晚餐的第一道菜』。『放開我!好痛啊!』小象生氣的說。
這時候,大蟒蛇趕緊從岸邊下來,用身體纏住小象的後腿,幫他把鼻子拉出來,大蟒蛇拉,小象拉,鱷魚也拉,但是鱷魚拉不過小象加大蟒蛇,最後只好放開小象的鼻子,
『啪啦』一聲巨響,整個凌波河上下游都聽得到呢!小象跌坐在地上,他先向大蟒蛇道謝,然後把被拉得又長又紅的鼻子泡在水裡,並用冰涼的香蕉葉包好。他希望長鼻子能縮短,回復原樣,等了三天三夜,鼻子一點都沒縮短,他好傷心,就在這時候有一隻蒼蠅飛來叮了小象的肩榜一下,小象想也沒想就舉起長鼻子把蒼蠅打扁了。『第一個好處吔,如果是原先的小鼻子,根本不可能這樣。』大蟒蛇安慰牠說『喂!吃點東西吧!』
這一次,小象又不自覺的伸出長鼻子,拔起青草,在前腳上拍拍乾淨就往嘴裡塞。『第二個好處』大蟒蛇說。『好熱!』小象說著,想也沒想就從河岸邊吸了滿滿泥漿往身上澆。『第三個好處!』大蟒蛇說『你還會發覺這個長鼻子用來揍人挺管用的!』,『謝謝』小象穿過非洲回到家裡,沿途高興的揮動著長鼻子,想吃水果,就從樹上扯下來吃,不像從前,得等水果掉下來才能吃得到。他用長鼻子唱歌聲音又大又好聽,他還把之前丟的西瓜皮檢得乾乾淨淨,因為,他是愛乾淨的小象。當他回到家捲起長鼻子跟大家問好,大家很高興看到他回來,『快過來,為了你永遠不滿足的好奇心,我們要好好打你一頓。』
『哼,你們才不懂打人的技術呢』,他伸長鼻子把正打算打他的兄弟打得人仰馬翻。
『噫!你從哪裡學來這招,啊!你的鼻子怎麼了?』
小象興奮得把所有事情告訴家人,結果更令人興奮的是,小象的家人全部急急忙忙到灰灰、綠綠、油油,周圍長滿發燒樹的凌波河岸去向鱷魚借長鼻子。
◎花豹的斑點是怎麼來的
當世界剛有人的時候,豹子住在大原野,那裡只有沙子和跟沙子同顏色的石頭,還有一小叢一小叢土黃色小草,長頸鹿、斑馬、大羚羊也都住在那裡,不過,只有豹的顏色最像大原野,這對其他動物來說很慘,因為豹子很容易就獵捕到他們。大原野上還住了一個衣索匹亞人,他的皮膚也和大原野很像,他有一副弓箭,他和豹子住在一起,他們一起打獵,一個用弓箭,一個用尖牙利爪。動物無處可逃,一段時間後,就紛紛離開了。
他們悄悄跑到一片大森林裡,到處都是大樹和灌木叢,只能透過一點點、一塊塊、一條條的光線,他們就躲在森林裡,過了一陣子,動物們曬到陽光的地方就變成和光線一樣的斑紋,長頸鹿曬出一塊塊大斑點,斑馬曬出一條條紋路,大羚羊的皮毛顏色變深,背上還有一條條波浪狀細紋。
在原野上的豹和衣索匹亞人到處獵不到動物,只好靠吃老鼠、甲蟲、野兔充饑,後來他們去問一隻長得像狗,叫聲也像狗的大狒狒,牠是南非最聰明的動物,牠說所有的獵物都跑到別的地方去,而且加入植物的行列,同時勸他們也趁早改變。他們被搞糊塗了,就出發去找尋,有一天,他們來到大森林。豹子說『這是什麼地方啊,黑漆漆的,只有一小塊一小塊的光?』『不知道吔,我聞到長頸鹿的味道,只是看不到牠。』衣索匹亞人說。『可能我們剛從太陽下走進來,眼睛還看不清楚。』豹子說。
『可是他們是黃色,在黑漆漆的地方應該很清楚啊!』,『還是等天黑在說吧』衣索匹亞人決定。在星光下豹子抓到一樣東西聞起來,摸起來都像斑馬,衣索匹亞人也捉到一樣向長頸鹿的動物,可是都沒原先的樣子,他們就壓在動物身上坐到天亮,才發現很奇怪,長頸鹿和斑馬都變了樣子,他們問道『你們到底把自己怎麼了』,『放開手,我們就告訴你們』,他們一放手,斑馬和長頸鹿一晃就不見了,和四周圍的森林、灌木叢、陽光、陰影混成一片,分不清植物和動物了,『嘿嘿好有趣耶,我也想變一變我的膚色,和環境融合,『我要變成黑褐色帶點紫藍色,躲在凹洞或樹後面就看不出來了。』衣索匹亞人改變了他的膚色又把剩下的顏色,用五根手指頭併起來,幫豹子全身點上一堆堆的五點斑紋,讓豹子在枝葉茂盛的樹下,看起來就像樹葉間灑下的陽光。